钟宁吐完打了个嗝儿,对着一地肮脏的呕吐物,生出粗裂的干嚎:“我喜欢他。”
“钟宁,钟宁,闭嘴吧。”徐怀从兜里掏纸巾,给钟宁擦嘴。
晏江何无奈至极,忍不住说上一句:“喝成这样,原来是失恋了啊。”
徐怀没话接,脑神经还吊着呢。钟宁这恋可能恋得有些过于独特。
“对,失恋了。”钟宁嘿嘿一笑,双膝一软又要往地上跪,晏江何赶紧提溜了他一把,于是钟宁就保持了一个滑稽的半蹲姿势。
“芝麻大的事儿作了个斗大的妖。”醉成烂泥的钟宁死沉死沉,徐怀正弯腰伺候着钟少爷擦嘴,晏江何一个人扶他挺费劲。
晏江何憋闷道:“分了就拉到,实在难受,就去追回来呗。”
“追不回来了。”钟宁委屈着,伸手胡乱挥两下,给徐怀的纸巾打掉地了。
钟宁说:“他走了,去南方了。他把我甩了。”
“去南方又没登月,既然喜欢,管她东西南北。”晏江何随口怼上。
“不行,不一样了。”钟宁稀里糊涂地瞎叽歪,“他怕了,呆在我身边让他难受了没意义了。”
徐怀照旧一声没出,脑浆越熬越糊。他瞥着钟宁,不知道该叹气,还是该骂娘。
钟宁似乎是被他俩膈应烦了,忽然甩胳膊蹬腿儿,要挣脱桎梏。
“哎,你离吐那块儿远点,站都站不稳了”
站不稳就不站,钟宁索性又坐下了,这回他抱着电线杆——得给自己找个支点,不然头太晕,要倒。
“酒瓶摔了,地上全是玻璃碴!你起来!”徐怀总算能张开嘴,赶紧上前拉钟宁,这时钟宁抬头和他对上眼。
钟宁眼眶通红,轻声问:“为什么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