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张蔚岚从奶茶店打工回来，棉衣上淋了满满的寒风冷气，闻起来甚至冲鼻子。

张蔚岚刚进院门，严卉婉就打开家门，朝张蔚岚招手。

张蔚岚走到严卉婉跟前，老太太让他进来：“你爷爷刚喝了一碗粥，睡下了。你过来吃饭。小欢在钟宁屋里。”

“嗯。”张蔚岚应一声，将棉衣脱下叠好，放在客厅沙发上，然后走进钟宁屋。

他抬起手想敲门，门板后却传来钟宁的叫喊：“赶紧进来。”

张蔚岚于是推门就进，才刚迈进去一只脚，立地被大朵子扑了个跟头。

钟宁说：“早听见你回来了，大朵子都等不及了。”

大朵子果真发出“哼哼唧唧”的动静，用嘴急哄哄地拱张蔚岚小腿。

“别闹。”张蔚岚皱了下眉，弯腰在大朵子头上搓几下。

钟宁笑了，随后张嘴打个哈欠：“你今天回来的有点儿晚。”

张蔚岚一顿，眼睫垂下来。他又顺了把大朵子的狗毛，打发这孽畜滚边儿去。

钟宁常常和他说这种亲切的话。在他听来算是亲切。“你回来的有点晚。”“今天早一些。”“累不累？”“回家吗？”……

一次两次，次次从钟宁嘴里说出来，像钟宁总是在哪道门边等他。钟宁的语气自然又熟稔，像是张蔚岚应该归属于那道门里。

但门在哪儿呢？不是张家的门，不是钟家的门，更不是打工饭馆的门。

“哥。”小欢从钟宁身后钻出脑袋，喊了下张蔚岚。

“嗯？”张蔚岚抬头看小欢，问，“今天给你布置的作业写完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