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能再憋了。”钟宁认认真真,语调有些慢腾:“我就是喝醉了才能跟你好好说出来,你知道吗?趁着酒没醒,我必须爬过来跟你说。”
“”张蔚岚凉飕飕地问,“你还知道你喝醉了?”
钟宁嘿嘿笑了一下:“喝醉了才行,不喝醉不行。我真的”
钟宁打了个嗝:“我真的特别难受。”
钟宁从床上爬起来,整个一胡扯犊子。他伸出一根食指捅张蔚岚的胸口:“我问你,你这儿疼吗?”
张蔚岚抓住钟宁的手,给扔去一边。
疼。钟宁的一指禅修炼得道,捅得很用力,张蔚岚被他捅得疼。
钟宁点点头:“疼就对了。”
张蔚岚决定两秒后用一巴掌扇死钟宁。
钟宁说:“咱们俩是一起长大的。”
钟宁的食指和拇指捏出个小缝,小得蚊子卵都塞不下,他眯起眼珠看缝:“从这么大点儿”
说着缝拉大了些,能塞下两只成年苍蝇了:“一起长大的。”
张蔚岚:“”
钟宁放下手:“所以我懂,我比谁都清楚。你就知道憋着。装逼。”
钟宁凑过去,居然在张蔚岚胸前吹了一下:“吹吹就不疼了,我小时候摔跤,外婆就是这样吹的,跟你说,顶管用,别人我都不稀罕告诉他。”
张蔚岚胸口一滞,似乎这口轻飘的酒气是台风,能掀翻波涛汹涌。但明明就吹来了几点灰尘——沉在黑暗里,削微的,渺茫的,看不见的灰尘。
张蔚岚又觉得钟宁生命力顽强,是无论如何都扇不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