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白雪嘴角紧绷,不肯说话了。
钟宁心口突突犯咯噔,知道小松肯定是不好。
周白雪带着他们去小松的病房门口。隔着窗户,钟宁看见小松躺在床上没有丁点儿生气,小孩儿头上缠了一圈煞白的绷带,身上还插着管子。
周白雪的妈妈脸上带着伤,趴在小松床边愣神儿。
“从楼梯上摔下来,磕到了头。”周白雪说,“医生说他醒不过来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钟宁不死心,张嘴就问了一句。问完觉得不该,让周白雪回答他是作孽,等于硬生生往人家伤口上砍刀。
钟宁连忙改口:“我们就不进去了。有什么需要,只要我们帮得上,你尽管说话。”说完将手里的水果递给周白雪。
周白雪点点头,心里也不想让他们进去,很感谢钟宁能理解。
她送钟宁和张蔚岚走,临医院门口咬上嘴唇,眼睛通红着问:“徐怀他没事吧?”
钟宁愣了下:“他没事,你放心。”
回去的路上,钟宁和张蔚岚肩并肩走着,谁都没说话。
今天天气有些太好了,半下午的阳光降下来,竟格外的闷热,仿佛下了火,烧得水分蒸发,空气拼命逃跑。
钟宁一脑门儿汗,想掏兜找纸巾,却摸了个空。——他的纸巾都贡献给周白雪擦眼泪了。
钟宁叹口气,侧头望一眼张蔚岚,又扭过头没再看。
——虽然他命好,老天待他宽善,漆黑的尘土没能埋他头顶,但周遭叫他难受的事太多了。
“周白雪的意思,是说小松以后是植物人了?”钟宁低低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