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他屁股后头跟着大朵子,一人一狗,一溜烟跑了出去。
张蔚岚听见钟宁搁院里高声嚷嚷:“外婆,张蔚岚退烧了。”
张蔚岚:“”
钟宁这人上来阵儿最笨,十只怯勺都打不过,他这趟掩耳盗铃,还非要将铃铛晃得哗哗响。——严卉婉昨晚在医院就知道张蔚岚退烧了,打了针睡足一整夜,难道还反复不成?
或者在钟少爷眼里,张蔚岚就是个身娇体弱的张妹妹,也说不准。
张蔚岚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,将大朵子的狗毛和口水洗净,也给自己洗出了点儿精神头。
他喝一杯水,回屋换了套衣服,就准备去钟宁家。将换下的衣服搭去椅背上时,张蔚岚突然发现椅子上有一个书包。
这书包靛蓝色,款式大方,张蔚岚以前没在自己家见过。还是个新的,拉链上连吊牌都没拆。
张蔚岚翻过吊牌看一眼,发现吊牌上居然写着他的名字——“张蔚岚”。
张蔚岚犹豫了片刻,将书包拎起来颠了颠,里头还有东西。
他盯著书包看了一会儿,将书包拉锁拉开了。里头都是卷子,还有练习题。
卷子上也全写着张蔚岚的名字,看笔迹和书包吊牌上的一样,都一样嘚瑟地张牙舞爪,有种独具风骨的丑。
张蔚岚将卷子拿出来过一遍,发现上面的习题都是最近该学的相关内容。
卷子中还夹着几张大白纸,纸上记录了从张蔚岚旷课到昨天,各科的进度和作业,全用日期标注得明明白白。其中还有笔记的复印件。
这冤案一样丑的字,只能是钟宁的。书包肯定也是钟宁新买的。
张蔚岚侧过眼睛,去看书桌上自己的旧书包——染了酱油的脏书包。他胸口突一下漏了,在胸腔里冰封多日的冻层,似乎被铁锚飞快地凿出个小窟窿。突如其来又蛮横强劲。
张蔚岚仔细看了看钟宁写的东西,发现钟宁的英语笔记写错一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