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宁听出来了,钟姵是喝多了,口不择言,骂他的同时,还在念他短命的外公,又怨恨他没个干净正经的好爹。只是钟宁现在年少,还不懂女人,不懂母亲。不懂她藏匿于强大后的脆弱,是多么柔软易碎。
钟宁连忙扶着钟姵进屋,笑嘻嘻地说:“哪儿呀,我多好啊,我又帅又聪明,将来挣钱了,就能照顾你了。”
钟宁一脚将挡路的大朵子蹬去一边,随口说:“以后我会挣大钱,钱多到花不完,冬天买皮草给大朵子垫窝。”
“滚蛋,德行腐败。”钟姵往床上一躺,摆摆手,“你这张嘴也不知道像谁,油嘴滑舌第一名。”
钟宁嘿嘿直笑,给钟姵盖上被单。
钟姵瞅了他两秒,捶一拳头床单,又茬回原话:“你要是再搁外面打架,我就把你腿打折!”
“哎呦”钟宁吓了一跳,“妈,我保证,再也不会了。”
“行了,别说了。”严卉婉捧着一碗蜂蜜水进来了,“喝多了就少说话,想骂孩子,明天清醒了再骂,省的你骂得语无伦次,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。”
钟宁非常感恩外婆来救场,于是赶紧扭脸朝外婆笑笑,然后双手合十拜了拜,只差跪在地上千恩万谢。
“边儿去。”严卉婉看不上钟宁这浑犊子样,撵他走,“出去出去,我照顾照顾你妈,她妆还没卸呢。”
“哦。”钟宁马上说,两高从屋里蹦了出去,临关门又将脑袋挤进门缝里,“那我去看看张蔚岚。”
“去吧。”严卉婉赶快叫他滚。
“蔚岚怎么了?”钟姵问。
严卉婉:“发高烧。你回家前半小时,才从医院打完吊瓶回来。今天小宁就是和蔚岚一起,跟同学打架。”
“蔚岚啊现在的孩子真是,没一个让人省心,我真得去找他们班主任”
“撒气呢吧,一个比一个倔,根本管不起你先喝点蜂蜜水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