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给小欢嘴角的葡萄干擦掉,烦气儿地说:“别哭了。再哭你哥打你。”
提张蔚岚果然有用,小欢可能是被张蔚岚给震到了,吓得噤了声。
她含泪的大眼睛看向严卉婉那屋,张老头在屋里和严卉婉说话,屋门是关的。
大朵子起了一高,两只前爪耷去小欢膝头,在小欢脸上舔掉一口眼泪。
小欢又顶起一脸狗唾沫,去看钟宁家大门。这小玩意就跟哪根筋搭茬了一样,忽然抻起脖颈,对着大门喊:“我要哥哥。”
“”钟宁一把捂住她的嘴,心口着实吓出一咯噔。
他对上小欢漆黑锃亮的大眼珠,脑袋里好一阵嗡嗡叫疼。
钟宁心说:“这小东西了不得,要成精。”
张老头是半小时后从严卉婉屋里出来的,他好像突然间多老了十年,入夜便要入土,腰板也更佝偻了。
他走过来牵起张言欢,提起嘴角痛苦地笑笑:“小欢,爷爷送你回家好不好?”
张言欢愣了下,点点头。点头的时候左右两只眼睛各掉一滴大眼泪,有一滴还砸去张老头衰老的手背上。
张老头带着张言欢走了。
钟宁坐在沙发上,心里顶不是滋味,拧巴得厉害,脑袋里空旷一片,连根毛都咂摸不出来,甚至没注意到严卉婉将一个滚烫的鸡蛋按在他脸上。
“嗷!——”钟宁叫唤一声,差点被当场烫厥过去。
“外婆,疼!”钟宁呲牙抗议。
“你还知道疼啊?”严卉婉严厉地教训他,“打架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