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蘸火 瑜辛 948 字 2022-10-17

吕箐箐和张志强彼此折磨了这么多年,终于决定一拍两散。

他们今天一大早定了去离婚,走在路上却又吵了起来。两人你推我搡,活该碰上了个宿醉的司机,四个超速轮子压上人行道,户口本裂了。

张志强当场归西,内脏都扁了。吕箐箐被撞飞,倒是留了一口气,苟延残喘进抢救室遭上大半天罪,最终还是回天无力,追着张志强去阴曹地府继续吵骂。

要说人真的不能指天对地地诅咒别人。吕箐箐曾经骂过,让张志强出门被车压死。

现在成真了,可惜连吕箐箐自己也被带了去,不知她还能不能含笑九泉。

严卉婉一口气从肺底叹出来:“蔚岚要怎么办。”

钟宁右肩上还挂着张蔚岚的包带已经被他的汗水浸湿。

钟宁陪外婆坐了一会儿,大概又过了十分钟才看见钟姵。钟姵妆哭花了,一张脸像鬼画符。

她拎着个化妆包,抹脸往厕所走,又朝严卉婉说:“妈,货站那边有急事,来了个大客户,我必须立刻去一趟,我找了人过来,你也帮忙看着点。”

钟姵顺道拍了下钟宁的肩:“钟宁照顾好外婆。”

她交代完进了厕所,洗脸化妆。半小时以后又挺胸抬头,涂着烈焰红唇,将高跟鞋蹬得邦邦响。

成年人的世界是残酷的,她像冰冷强硬的机械,不停为生活和家庭旋转。同时,她流淌着情深意重的血液。岁月赋予她成熟的能力,可以将悲苦痛彻化作滚烫的热泪,从眼眶逼去喉咙,从喉咙咽到肠胃,在柔软的脏腑中澎湃汹涌。

后来钟宁陪着严卉婉去了趟西侧病房,在一间三人间里看见了张老头。

张老头头上缠了一圈纱布,手背戳着点滴,人还躺在床上昏迷没醒。

张老头当时听说儿子儿媳出了事,立地吓得魂飞魄散,腿脚发软。出门又着急忙慌,在门槛上绊了一跤,摔出一脑袋血,然后就成了现下这副德行。不过幸好老头命大,没摔出大事。

钟宁还在病房里看见了张蔚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