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涧喝干净水杯,满足地呼出一口气,将水杯双手奉给钟宁:“宁少,把我的杯子也带上。”
“嗯。”钟宁声音不大不小地问周围,“还有谁要打水吗?”
又有两个同学不客气地将空杯递给了钟宁。其中一个双手合十拜了拜:“宁哥,我求一杯热水,嗓子有点发炎了,怪疼的。”
“行。”钟宁说。
他怀里抱着四只水杯,脚步一顿,寻思了片刻,又弯腰将张蔚岚的水杯从地上薅了起来。
张蔚岚还在趴着睡觉,钟宁也懒得问他,直接拿了就走。
杨涧算是见识到了,头一回认清自己的贱嘴屁用没有,活该遭人冷眼,还是钟宁道行高。
杨涧朝钟宁投去一个敬畏的眼神。
“滚。”钟宁呸了杨涧一声,抱着五个水杯去打水了。
他五杯水打完回来,除了先前拜神的那位同志要的是热水,张蔚岚的杯子也是热的。——张蔚岚嗓子也发炎。
钟宁分完水杯,往座位上一坐,热出了一身汗。张蔚岚不在位置上,可能是出去上厕所了。
钟宁将水杯放去张蔚岚桌上,他大发慈悲地寻思:“有什么仇以后再报吧,这两天就先算了。”
张蔚岚这个厕所可能是去南极上的,打铃上课二十分钟也没回来。钟宁给杨涧扔去一张纸条:“张蔚岚人呢?”
杨涧回:“你打水的时候他被老司叫出去了,可能是有事,急匆匆的。”
然后,他俩传纸条被讲台上的鸡冠头抓到,挨一通唾沫星臭骂,又被罚去走廊站完了下半节物理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