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气顺着缝隙溜溜往里钻,拱进张蔚岚的衣领里,黏糊上他的头发丝。
一脑袋凉快逼得他太阳穴猛地一蹦,立时感到一阵头疼,像脑筋塞进麻花机扭崴了一样。
张蔚岚皱了皱眉,赶紧给车窗关了。他又晃荡两下脑袋,好歹缓和了一些。
已经不知道是第几辆车超了他。这回屁股后撵上来的是一辆香槟金桑塔纳。
桑塔纳车皮璀璨,走位骚包,它掠过奥迪q5扬长而去,同时不忘短促地“滴”一声喇叭,表达鄙视。——背大号鳖壳的蜗牛崽子都不爬这么慢。
张蔚岚终于给了脚油门,将车速提了提,没让自己的炫黑吉普再搁路面上装大块鸡屎。
前方赶上一个红灯,张蔚岚懒得等,于是打了方向盘右拐。
他将道路走得非常随性,并不是因为条条大路通罗马,而是他此行漫无目的,所以快慢,方向,都无所谓。
张蔚岚稀里糊涂拐进一条街。街角的路牌子在阴天里不显眼,像蒙了灰。上面写着“钟水路”,尾巴底下跟一对小箭头指东西。
张蔚岚打晃看过一眼,扫到两家ktv。这是条商业娱乐街。
半下午了,还有几家店没开门营业。
张蔚岚遛着车轮,兜里的手机响了。
他抄起手机接通:“喂。”
张言欢的声音又细又甜,是典型的小家子丫头:“哥,你什么时候回来?这个月底?或者元旦?”
“找我有事?”张蔚岚不答反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