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郁的声音自身后响起,季康赶紧回头。
一男一女走进牢房,皆是器宇不凡,然而周身散发着寒凉,如同双煞携步,让人忍不住退避三舍,他迅极跪在地上,惊惶道:“启禀殿下,臣……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……”
言辞间,他心头有疑,却不敢多言一句。方才他离开时,人分活得好好的。
“江伯爻是朝廷重犯,万岁交代了要好好照看。”瑛华款款走到尸体前,指了指他的腿和胳膊,“感染这么严重,竟没有医治。这下好了,嫌犯死了,敕剌的事还怎么追查呢?万岁肯定是要龙颜震怒了。”
刑部没少收押受伤的要犯,素来都是吊着一口气慢慢审,然而这个惯例却被拿来说事,颇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的意味。
季康如鲠在喉,只道:“殿下,臣失职!”
“你是失职,一个嫌犯都看不好。不过是喝了本宫一杯酒,竟然就死了。”瑛华不动声色的点题了一句,话里的深意让季康心若擂鼓。
他猜到是公主弄死了江伯爻,本以为会恶意中伤他,却没想到她正大光明的承认了。
“要叫仵作来吗?”
季康猛一抬头,就见瑛华朝尸体努努嘴,眉眼间满是居高位者的倨傲。
按照惯例,这种不明不白死亡的嫌犯肯定要让仵作查明原因,但现在叫来仵作又有何用?
一个拒不交代的将死重犯被公主所杀,万岁又岂会怪罪?谁人不知固安公主备受宠爱,嘴皮子一张一合就能掀起轩然大波。
更何况,她敢兵行此招,肯定是成竹在胸。
迟疑些许,季康摇头道:“回禀公主,不必了,是臣看管不善,让嫌犯畏罪自尽了。”
果真是个审时度势的聪明人,瑛华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