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忘舒不放心夏泽,“要不要我在这陪着你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夏泽音色寡淡,“让我跟她单独待一会。”
“好,那我在院里候着。”聂忘舒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,踱出寝殿,将朱红大门紧紧阖上。
殿内寂然无声,自从两人同床共枕后,夏泽一直觉得耳边聒噪,每天都有个声音在叽叽喳喳,如今这么安静,他倒不习惯了。
夏泽替她褪去宫装,手抚上那些红肿的伤处,哀怨久久不能平息。穿中衣时,颤抖的手连系带都系不好。
好半天,他才为瑛华掖紧被角。望着床上病弱的人儿,他有些搞不明白,如此娇小瘦削的肩膀究竟能承载多大的责任。
“这样的结果真的值得吗?”他低声呢喃:“即使搭上一条命,也再所不惜吗?”
无人回应。
唯有窗外的鸟鸣时不时绕进来。
“不要紧,不管怎么样,我都会陪着你。”夏泽冲她笑笑,解下了腰间佩刀,唰一下抽刀而出,刀身映出他淡漠的双眸。
倘若公主真的醒不过来,他也不会独活。
他会带走江隐一家,给公主陪葬。
刘温开的药真的管用,不到半日,瑛华面色又红润起来,呼吸虽然细弱,但也变得稳健。
入夜后,月华如水。夏泽换了身黛蓝窄袖袍坐在床沿上,手揽住瑛华,将今日最后一副药汤喂给她。替她盖好锦被,兀自坐在圆凳旁,目不转睛的看着她。
叩叩
敲门声传来,他头也没回,淡淡道:“进来吧。”
朱红大门打开后,翠羽手持镶金檀木匣走进来,见圆桌上的菜品纹丝未动,担忧道:“夏侍卫,您一点晚膳都没吃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