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柜趿拉着靴子,急急忙忙打开门,“堂主,出什么事了?”
油纸伞下的人男生女相,清雅不俗,一双眼眸蕴着湛亮的光华,“你去告诉刘温,让他务必准备好吊命的方子。若有差池,必不轻饶。”
这一次小殿下受伤,夏泽直接将她带到了金银坊,想必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,那他必须要好最坏的打算。
只要他在,不会让小殿下轻易赴死的。
这一晚格外漫长,寅时三刻,京城的鞭炮声才算归于沉寂,这个年算是过完了。
刘温的药也送到了屋里,夏泽伺候瑛华喝下汤药,想让她歇歇,却被她拒绝了。
不出意外,早朝时宣昭帝就会听到关于江伯爻禀报,她要掐好时间,去太极殿演上一场。
服下回春丹后,虽然内里还是有些隐痛,但精神已经大好。瑛华不敢耽搁,决定赶回公主府梳妆。
聂忘舒旋即派人悄悄将二人护送回府,马车停在后院,二人越墙而入,避开护军回到了寝殿。
瑛华把翠羽叫来,脱下了染血的夜行衣。
看到她的伤,翠羽登时就落泪了,“公主怎么弄的?怎么会受伤了!”
趁着绢灯的光线,本该冰肌玉骨的身体布满了大片大片的青红,刺目惊心。夏泽也遽然愣住,垂在身侧的双手渐渐攥紧。
“小声点,我受伤的事,公主府只能我们三个人知道,都管好嘴。”瑛华皱着眉换上中衣,复又将地上的夜行衣扔给夏泽,“找个隐蔽的地方烧掉它。”
“是。”眼下夏泽也顾不得心中绞痛,迅速将夜行衣用纱幔包起来,领命离开。
翠羽惶然焦躁,杏眼扑簌扑簌往下掉着泪,“公主,您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?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……”
哭哭啼啼让人烦闷,瑛华兀自坐在妆台前,沉声道:“别哭了,快替我梳妆,天亮后我要进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