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风侵袭而过,裹挟着雪花扑白了他的肩头。
夏泽跃上马车,挑开幔帘,素柔正蜷缩在里头,还没有醒过来。
睡着也好,没有痛苦的走。
“姑娘,对不住了。”他微阖眼眸,淡声道:“主子让你走,我不能让你走,唯有死人的嘴才让人心安。”
骨节分明的手指自腰间夹出六齿镖,附在素柔细嫩的脖颈上,微微用力一划,就有血喷涌而出。
昏厥的素柔猛然惊醒,大睁着眼睛,捂住喉咙发出吭吭嗤嗤的哀鸣。然而挣扎也是徒劳,转瞬的功夫就香消玉损了。
夏泽半跪在她身边,抬手将她的眼睛阖上,“走到阎王殿,若怪,就怪我夏泽吧。”
撂下一句话,他将素柔的钱袋子拿走,又将马车赶到偏远的地方,将昏迷的护军摆在马车下,最后将钱袋子深埋入土。
处理完这一切,他拂去手上的灰土,踅身走回大路,翻身上马,火速赶回京城。
公主今晚执意让他陪寝,天亮之前,夏泽一身月白中衣,再次躺进了温暖的被窝中。
瑛华翻了个身,像章鱼一样捆上他,口中还念念有词,囫囵着听不清,像是在说梦话。
夏泽释然一笑,微低下巴在她光洁如玉的额头上沉沉一吻。
希望她知道后,不会太过伤心。
翌日,朝堂上波云诡谲。
北方边境不安,金人蠢蠢欲动,屡次三番在互市上试探。几位重臣为此唇枪舌战,最后也没拿出一个对策来。
下朝后,宣昭帝留下了沈愈和江隐,二人一左一右站在太和殿内,肃穆庄重。
宣昭帝明黄龙袍加身,在案前正襟危坐,“太尉啊,金人躁动一事,你怎么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