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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映芸身子略活络一些,哪儿还肯老老实实留在江宁府,趁着皇帝忙于政事,她便带上豫贵人,换了两身男装,堂而皇之地逛大街去了。

豫贵人本就生得粗犷,穿上一身宝蓝色绸缎长袍,甚是魁梧。

两人行至江宁最有名的步行街上,琳琅满目的摊贩,卖着各种各样的小吃和手工玩意儿,比之京城都丝毫不会逊色。

豫贵人长年待在北方,头一回见到江南水乡的精致,宛如脱缰的野马,肆意地在街上乱逛,购物能力与映芸可有的一拼呢。

尝在江宁街上有名的糖画,两人口中都有些腻了,豫贵人眼尖,指着前头的一家茶馆,道:“长兄,咱们去那里坐坐吧。”

映芸抬眸看去,只见这家茶馆挨着贡院,来往的仕子络绎不绝,嘈嘈杂杂,很是热闹。

映芸最喜欢看热闹了,一拍即合,一溜烟儿地窜进了茶馆里。爱我

茶馆的小二见她们穿戴不俗,非富即贵,自然不敢怠慢,引着她们占了一个雅座,好茶好水地伺候着。

小二抹着桌子,笑问道:“两位公子可是赶着今年的恩科而来?”

豫贵人不懂科举之事,满脸的迷惑,倒是映芸偶然听皇帝提起过,此趟江宁之行,除了祭明孝陵,还有一桩顶要紧的事情,便是开恩科取仕。

因此,映芸环顾茶馆,基本上都是学子们三五成群的吟诗作对,谈古论今。

“是啊,”映芸顺着他的话,笑道:“我们才疏学浅,不过是来凑个热闹。”

小二讪讪笑道:“能入恩科的,都是过了乡试的举子,公子您谦虚了。”

映芸笑了笑,命他快些上茶上点心,便不再多言了。

清初时就有规定,旗人不占鼎甲,每年的殿试三甲都是出自汉人,所以参加科举是汉人出人头地的唯一出路,饱学之士能遇上皇帝开恩科,真正是可以喜极而泣的。

正如现在,映芸放眼过去,大部分都是汉人在切磋交流,对此次恩科跃跃欲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