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贵妃懒懒地说道:“这许多年来,慎嫔、忻妃相继殁了,东西六宫几处都缺了主位,后宫冷冷清清如冰窖一般,几个贵人削尖了脑袋都挤不上一处主位,这惇嫔能脱颖而出,凭借的是什么本事,咱们不得而知。但看不惯她的人,却不止延禧宫一处。”
雅琴疑道:“娘娘您是指储秀宫的庆妃娘娘?”
皇贵妃默然一笑,摇头说道:“庆妃身在高位,做起事来难免束手束脚,不然,怎连自己宫里的人都看管不住?庆妃有她自己的顾虑,永琰养在她的膝下,她就不会跟皇上硬碰硬。”
“那娘娘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皇贵妃诡秘一笑,道:“你别忘了,还有景仁宫那位兰贵人,她做了近二十年的贵人,一心盼着晋封,如今反而让惇嫔捷足先登,后来者居上,她会肯吗?”
雅琴会意地笑了笑。
皇贵妃又道:“庆妃拉不下这个脸去闹,你便去撺掇兰贵人,我倒想等着看一出好戏了。”
“是。”
景仁宫与延禧宫毗邻,雅琴不过去兰贵人那里闲话了几句,那兰贵人便沉不住气了,性子又跟年节的炮仗一样,一点就着,立时信誓旦旦地去翊坤宫闹事了。
惇嫔锦衣华服地让人抬着她,游荡了大半个东西六宫,这才姗姗而归,前脚刚进了翊坤宫的门,那兰贵人后脚也跟了上来。
彼时,映芸正躺在院子的摇椅上闭目养神,忽闻翊坤宫门口传来阵阵脚步声,来的人似乎还不少。
惇嫔刚进了院子,与映芸对视一眼,便静候一旁,两两相对。
映芸不耐烦地睨视着她,问:“外头的人,是你招惹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