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她站在盥洗台前,看着镜中自己仍然带着愠意的脸时,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——他们在冷战。
在两人恋爱的这四年多中,由于它几乎没有出现过,以至于庄斐对此的触觉变得无比迟缓。
两人吵过很多次架,大部分时刻都是庄斐在生气,但也有汤秉文愤怒的时刻。不过最终,汤秉文都会将她哄好,然后独自消化掉自己的情绪。
所以绝大部分的矛盾都不会超过一日,就算和好初期庄斐觉着有些尴尬,汤秉文也能一早调整为如常的状态,逐渐带动着她。
可今天他没有,准确来说,冷战从昨晚就开始了。
早饭依然是在沉默中进行的,都说生气时吃饭对胃不好,汤秉文果然没安什么好心,宁愿自己一块儿受折磨,也不要她好过。
庄斐食之无味地消灭了早餐,随手扔下筷子,冷着脸看他开始收拾。和她显然下撇的嘴角不同,他的脸上面无表情,没有愤怒,自然也没有喜悦,双颊倒是有浅浅绯红,大抵是被冻得。
按照惯例,这会儿汤秉文该去上班了。但他收拾完桌面和厨房,却默默折回客厅,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庄斐后怔了一下,扫视了一圈四周,还是选择在沙发角落坐下,将笔记本搬到膝上。
租屋内没有书房,客厅便成了他的办公场所。短短的沙发之上,就算汤秉文费劲缩在了角落,由于庄斐坐在了正中,二人依然有了些许摩擦接触。
庄斐想了想,默默朝另一侧挪去。
“你不去上班?”庄斐对着空气开了口。
敲键盘的声音停下,随后接上一句:“嗯,请假了。”
“为什么突然请假?”
几秒沉默之后,汤秉文答道:“今天不太想去上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