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声,汤秉文也仰头望去。不过无需他仔细观察了,这场雪来得又急又猛,零星的雪点没持续多久,便纷纷扬扬连成了线,连视线都被遮挡了几分。

虽然昌瑞几乎每年都会下雪,但通常都是不成气候的小雪,辛辛苦苦下一晚,一个白天就能化完。这么猛烈的雪实属罕见,打在脸上刀割般的疼,偏偏这两个“没见识”的南方人,都不知道躲一躲,只傻乎乎地盯着看。

“你说明天可以堆雪人吗?”在那一片迷茫的未来里,终于有了一件可以期待的小事。

她想起过去下雪,都只能可怜兮兮地从地上盘一点快化了的雪,沾着泥灰脏兮兮的,堆成一个灰不溜秋的小雪人。

“这么大的雪,我猜应该没问题。”看汤秉文的表情,似乎也有那么一点期待。

“嗯……那我要好好想想堆什么造型的。”庄斐说着,伸出手试图去感受,可怜没多久,就被冻到缩回了袖口。

大抵是都冷到受不了了,两人默契地没再傻站着看雪,再度迈开脚步。整个夜晚因为这晶亮亮的白雪,好像都明亮了几分。

“情像雪花,情像雪片,情就是冷冷暖暖都记起……”

汤秉文忽然操着蹩脚的粤语哼起了歌,语调轻快,带着些许哑意。庄斐循声望去,正对上他温柔看向自己的眼,和雪花一样晶亮。

“又是哪首上世纪的老歌啊?”庄斐笑着调侃道。

汤秉文好似对潮流半点兴趣都没有,总是钟情于那些老歌老电影,要不是长得还算年轻,庄斐怕要以为他谎报了年龄。

“不好听吗?”汤秉文停了腔,面上无意识显露了几分委屈。

“好听!特别好听!”庄斐捧场地使劲点头,“你继续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