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得体,很合适, 庄斐讨厌他如此冷静的模样。

当初告诉他自己和高景行在一起了时,他也是这样, 祝福她,甚至反过来劝她要理智。

“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庄斐想最后任性一次。

那头深深地叹了口气,声音哑到不似他本人:“没有了。”

庄斐木讷地挂断电话,怔怔地盯着一片漆黑的电视,直到它在一滴又一滴的眼泪里,逐渐放大到占据了整个视野。

就算她再怎么自我欺骗,再怎么不愿去面对,她也很清楚,那晚过后,看到汤秉文在厨房忙碌的模样时,她真的有一种复合的冲动。

包括那家尴尬的餐厅,那两张约定好的纸巾,那通欲盖弥彰的电话,给她带来了无数错觉。

庄斐走回卧室,打开梳妆台最下层的抽屉,在最深处摸索着。

盒子打开,里面是汤秉文预送她明年的生日礼物,还有那张已经被压平整的纸巾。

指尖在边缘摩挲着,只要稍稍用力,便能将它掀开。那天汤秉文所说的意味不明的话又在耳畔响起,如果真如他所说,打不打开对于彼此好像都没有什么意义了。

庄斐的手渐渐失力,向下垂去,阳光捉住这极好的机会,映在钻石上漾起一圈刺目的光晕。她忽然领悟到了什么,将东西尽数塞回了原位。

这些都是以后要处理的垃圾,偏偏她的拖延症太严重,那就再放一会儿吧。

母亲打来电话时,庄斐正一个人吃着外卖。今天的蔬菜似乎不太新鲜,她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沙拉,没有任何进食的胃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