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斐教会了他一切,但那个人已经不会再是庄斐了。

再度拿起那张照片,看得出保管得很是用心,但上面依然有些微不可察的划痕。画面色彩也稍稍减弱了些,原本模糊的两张脸,此刻更是成了一团光晕,仅能辨出轮廓。

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痕迹,就这样一点一点被抹去,直至消失。

“咚咚”,明明是自己的卧室,汤秉文还是敲了两下门:“我已经把东西安装好了,现在下楼去搬别的。”

“哦。”庄斐匆匆放下照片,快步上前。

开门时汤秉文仍然站在门口,二人无可避免地目光相交。

庄斐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表情,大抵不会很好看,因为她发现汤秉文匆匆别开了脸,神色很不自然。

而此刻庄斐不想在意他的情绪,她目不斜视地走向客厅,同森林一起分享了沙发。

茶几上摆了一杯尚且温热的水,庄斐的目光刚刚落在上面,汤秉文开了口:“新杯子,没用过。”

还是继续新着,留给下一个客人吧。庄斐别开眼,并没有饮用的打算。

汤秉文下楼搬东西的时候,庄斐便有一搭没一搭地挠着森林,顺带环视着整个屋子。

她忽然觉得,这种小而温馨的房子似乎也挺不赖,总比回家对着空荡荡的一大片要好——

只是想来,汤秉文也住在那里的时候,房子再大也依然觉得温馨啊。

现在好了,整个家只剩她一个活物,还不如迟点儿独立,继续留在妈妈身边做妈宝。

似乎有段时间没联系父母了,庄斐鼻子一酸,干脆当下去了一通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