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曾说要自己给他留点面子,那为什么不给她也留点面子,难道女人就不要面子么?

闻言,高景行嘴唇紧抿,沉默了几秒,以一个生硬的笑权当回答。

所谓的朋友自然是不存在的,独自一人走在夜风中的感觉很不赖,庄斐双手插兜,将风衣裹紧了些,步伐轻松又自在。

她想她在谈一场属于成年人的恋爱,万事以妥协为第一宗旨,在不涉及到根本利益时,对一切尽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——

那些自诩成熟的人,不都是这么说的么?好像对爱情斤斤计较的人都成了一种笑话,幼稚地幻想着在这个年纪不该有的东西。

更何况,高景行也不过是她失恋后的慰藉,让他陪着自己续演恋爱戏码。

在这一方面,没有比高景行更合适的存在了,彼此心知肚明,又能相敬如宾。倘若换上哪个动了真情的,反而得给她平添不少负罪感。

只是庄斐心里总想着罗芮当初说的那句话——走出失恋最好的办法,就是开启下一段。

而她真的走出来了吗,怎么好像走向了更糟的方向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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汤秉文的电话打来是一周之后,说是已经找好了新房子,问她有没有时间把森林的东西运来,或者他去取也可以。

庄斐想着好人做到底,就不麻烦他忙活这么一趟,反正自个儿闲着也是闲着。

至于那点儿想看看他新房子的私心,庄斐是不会承认的。

新房子在老城区,如果说他之前住的隔断间违规又窄小,但起码小区外观看起来还是有模有样的,而这片的老房子大抵全是等待拆迁的,连修缮都懒得进行,破得毫不掩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