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庄斐、庄斐你在哪。”汤秉文还在呼唤她,她听见忙乱的脚步声自前方响起。

“汤秉文……”庄斐使出浑身力气,小声唤了他一句。

馆内静了几秒钟,而后,一阵脚步奔来,庄斐被迫一头撞进了一个怀抱。

热烈而温暖的怀抱,带着皂角的香气,超速的心跳与沉重的呼吸形成共鸣,庄斐晕晕乎乎的,不自觉环上了他的腰——

很久以后庄斐意识到,其实那次汤秉文没有敢抱她,只是黑暗中寻不见路,不小心撞到了她。

是她主动抬起手,把它变成了一个拥抱。

他永远与庄斐保持着得体的距离,牵手揽肩这些暧昧时期常见的小动作统统没有,甚至在交接东西时不小心碰到了庄斐的手,都会不自在地别开脸。

所以就算庄斐再喜欢看他害羞的模样,也如约定俗成一般同他保持着适当的肢体距离,唯恐哪次自己越了界,把这个情窦初开的“小朋友”给吓跑了。

但那天纯粹是慌乱之中的意外,是荷/尔/蒙在暗中作祟,就算重来一百次,她也无法克制自己环住他的腰。当侧脸贴上他温暖的胸膛时,那钻心的疼痛好似一瞬便消散了。

汤秉文就是她最好的止痛药,不是特例。就连后来痛经时,只要被汤秉文抱一抱哄一哄,不适便能缓解许多,比布洛芬生效得还要快。

后来汤秉文说,当他终于在黑暗之中找到庄斐时,他本想开口关慰几句,可意料之外的拥抱来临,令他霎时间大脑空白,言语系统直接宕机。

庄斐说她知道的,因为她能感受到汤秉文的身体一瞬变得僵硬,呼吸也乱了节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