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不出一个小时,汤秉文又会主动出来,恢复了从前的温柔体贴,帮着她煮解酒汤,甚至偶尔还会为自己刚刚的失态向她道歉。

而现在呢,现在汤秉文去哪了。她疼到都出了一身的冷汗了,汤秉文也一点儿都不在乎吗。

庄斐蜷缩在沙发上,一边气汤秉文,一边气自己,一双眼自分手后好像就没彻底干过。

等到庄斐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再睁眼时,已是暮色四合。屋内没开灯,她起身一个踉跄险些撞上茶几。她呆立在客厅中央,忽然感到无尽的孤独。

四年多的感情,在她尚且年轻的人生里,已经占据了五分之一的篇幅,不是一时半会能轻易抹去的。

“爱是一万公顷的森林”,而现在他们俩都迷了路,连森林也丢了,真好啊。

其实她真不想做这么个煽情人物,巴不得第一天分手第二天就走出来活出自我。可是情绪太难自控了,总有很多个瞬间,她会在某个不起眼的细节处想起汤秉文,宛如一记闷锤,不由分说地将她砸入回忆的漩涡。

所以不该在这里待下去了,庄斐拿上车钥匙,决定出门兜兜风。

她一路往郊区开去,红色的轿跑宛若一阵旋风,席卷过一道道公路。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,音响里放着动感的乐曲,她强逼自己跟着哼唱,心情多少有了个释放的出口。

前方不远处,车灯忽然照出一大块黑乎乎的物体。她第一时间放慢速度,打着转向灯想变道,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。

她赶忙把车驶入应急车道停了下来,而后站在路边不住地干呕。

那块黑色的物体,是一只被压扁的死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