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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把人娶回来,困进了宫里,却对他的过往不闻不问,在他被人欺侮的时候,连半分都没能护着他。

这算什么?

“没问题,我就是大内第一密探。”郁瑾一边应承,一边揶揄她。

话音未落,却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,猛地转过身来,圆睁着眼睛,“皇姐,我们先说好,你可不能因为这些休弃皇姐夫的!”

“什么?”郁瑶皱了皱眉,没想明白这是哪儿跟哪儿。

小姑娘却认真得很,“他身世凄苦,原本也就过得很艰难了,我见皇姐你待他那样好,还以为你是知情,却原来你并不知道。那无论我查出什么,你心里是否介意,至少不能因此休弃他,不然我就是在帮你造孽了。”

郁瑶看着她如此郑重告诫自己,心忍不住又酸了一酸。

连一个不相干的人都知道他过得苦,自己这个当妻主的,却没有早些留意过。

“你放心,”她叹了一口气,“无论发生过什么,我只会心疼他,断然不会再去伤他。”

如此一路说着话,二人也就来到季凉的住处,对他说明了来意。

季凉尽管对郁瑶仍旧没什么好脸色,但总归是郁瑾有一套,天真烂漫,活泼热情,一口一个“皇姐夫”叫得甜,最终还是把人成功说服,和她们一同上了青华山。

山上清幽,清明时节莺飞草长,天气也舒适宜人,季凉自入宫以来,倒是难得有如此自在的时候,神情也褪去了平日的刻意冷淡。

他原本就生得极俊美,轮廓英挺,而眉眼温柔,此刻在明媚春景之间,平添了几分暖意,好看得彷如画中人一样,一时间竟让郁瑶看得失了神。

季凉低头看着山溪边盛开的小花,也不由微怔,只觉得眼前所见好像全不真实一样。

他在西北苦寒之地守了三年,日常所见,不过是兵戈、尸体、鲜血,即便是休战的时候好一些,目之所及也只有戈壁黄沙。

正午的时候,太阳照在沙地上,亮得人睁不开眼,热得汗流浃背,常有中了暑气危及性命的,夜间却又冷得仿佛到了寒冬,人走出帐篷,一哈气便是一片白雾,手指耳尖都冻得生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