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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世报 姬二旦 1055 字 2022-10-17

李诏顾不得去支会少年,只留了口信,即刻启程。一日舟行千里,到临安已是暖春。

路途五日,马不停蹄,不眠不休。

而一入城门,跨过中河与长桥,眼见轻舟短棹,绿水逶迤,笙歌隐入长堤。水面无风,不觉船移,沙禽惊动涟漪。

与惊涛拍岸的长河大相径庭的是西湖的水,波澜不惊。

好似父母在庭,无事发生。

她根本毫无心情流连赏春,一到府上,就直奔老夫人周氏的屋内。

路上便听闻祖母身体不佳,这几日多数卧床。而当眼见其病态后,更是心酸。

翠羽让开了位置,李诏跪坐在她的床头,胸口淤积了太多郁结,握住她的手,动了动口:“祖母。”

李诏实则打小与周氏并不亲近,又或者说她与谁都不亲近。然一位浑身心思皆系于这个家的老人如此憔悴地卧榻,李诏只觉眼眶湿红。

“诏诏。”她虚弱地回握了李诏的手,两片唇一张一合,似乎是在与她说什么,李诏凑近去听,从她微弱气息的吐字中却只听到了一个意思:

不必回来。

只盼她躲得越远越好,有一日便是一日,能撇清关系最好。

像是临头还挂念她命不久矣,余下日子便显得更为珍贵,不愿她再受难。

李诏没忍住掉了一滴眼泪,仰头问站在一旁的翠羽:“母亲与询儿谢儿他们呢?”

“两位少爷早先都送回夫人娘家,暂时避一避。”翠羽眉尾微动,难掩情绪,“夫人去游说原先老爷的旧交与同僚,请求联名上书再做彻查。明州李家的几位老爷,近日也频繁往返,共商大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