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的确相识许久,于眼下的你我来说,好似真的很久,我们才过了多大岁数。”
她说:“可往后你还有大半辈子好活。我不晓得自己还有几日,仅不过是一个占据你此生不长的篇幅句读。斗转星移,日子照旧会冲刷一切,青史亦难留,往者不可谏,人情不就是如此么?既深刻隽永,又短暂单薄,总会忘会淡,消失磨灭的。可以为全部消散后,却还能在无意偶然间浮现昔日刹那,隐约在心头,道是无情还有情,真的太傻了。”
她用力掰扯开少年的手:“我讨厌这样,讨厌得很。”
元望琛似不敢置信:“你讨厌我?”
李诏不敢回看他,却含糊其词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李诏只觉自己用尽了力气,才逃回筵席上,铩羽而归更是浑身狼狈。
刚坐回了位置上,就被赵棉问:“诏诏姐姐是去哪里了?这么久才回来?”
她拿着筷子,心神不宁地回答:“没事,逛着逛着迷路了。”
赵棉见此,识时务地没有多话,只是说:“那快些吃罢,有些菜已经放凉了。”
李诏点了点头,又换了调羹喝了一口汤,而闻身旁眸光投向某处的唐瑶轻声道:“殿下与元望琛某些时候的模样倒是格外相像。”循着她的目光才见到,此时元望琛也归了席。
尔后饮食,因心不在焉,多是食之无味如嚼蜡。
而耳边传来一些女眷的议论,从皇孙贵胄的秉性模样癖好再到坊间街头的杂谈趣闻八卦,贯入脑中又依次游过。而旁人一句“远西王的受宠外室今日亦到场”却是即刻提点了李诏一般,四处顾盼,又去搜寻远西王一行人的影子。
直到找到了粉衣的赵樱,乃至她身旁的那位“外室”,李诏愣了一霎后,才收敛了目光。
她想,自己不会认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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