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脸色客气冷静,安静地看着李画棋说着些老底子的往事,又听她如寻常长辈一样关心其婚否,问了几句:“阿琛以为今日筵席是为了什么?明年是要弱冠了?你可有中意的娘子?”
元望琛方想一一找托辞拒绝回答,却见李画棋的眼光往李诏那处瞟去,他不明白李画棋是否无意还是另有他意。
此时两边人还未齐,李画棋观其眼色,又见还未开席,便让少年作陪,提出想让元望琛领她去看一眼旧时容俪住的庭院。
本该开口是推辞的少年不知为何突然扭转了态度,应了下来。
李诏先前还在听赵棉他们说话,望向对面时却发现元望琛又不在席间了。她四处看了看赵樱也不见人影,于是心中笃定他二人定在一块,心中不愉快,却没法子消解。
这厢她总觉有愧于唐瑶,却也不好说什么。
于是李诏也离席,为喘一口气。
一个人走到静处,夜里的元府变得越发陌生了起来,她幼时与如今的记忆交织,让她总觉得走在梦里一般。
闻府中又入贵客,耳闻之处场面霎时热闹,李诏望那儿瞧了一眼,只见四位婢女引路,又突然闪现粉衣少女提裙直线奔来相迎。
“父王!”赵樱甜甜的声音传入耳底。李诏为了避去不必要的麻烦,也懒得与人行礼作揖,此刻只想一个人呆着,便躲在廊柱后,在梅树遮掩下,没有走出来。
赵樱大概是说了几句已经有谁入席,今日菜色如何等,又往赵过身后看了看,问:“阿兄怎么不来?”
远西王没有说什么,只是一脸宠溺地因赵樱的发问笑了笑。倒是他身边那位蒙纱的女子出声:“太子殿下不得如从前一般,想来便能到场。”
开口声音沙哑,像是嗓子糜烂后再发声,如□□十岁喘气不灵之人一般,十足难听。
李诏皱眉,觉得远西王的那个身边人一举一动却格外眼熟,一时半会想不起来究竟是谁。
赵樱哼了一声,上下瞧了一眼那紫衣蒙纱的女子,眼中似毫无尊敬,也不回话。
远西王却也未怪罪赵樱半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