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她抬到了床榻之上。
“婧姨?婧姨?”又在外连忙喊住了婧娴。
婧娴闻声立刻放下衣服,便赶忙朝屋内奔了进去,到了床边,一边帮忙脱去了李诏的鞋,一边与他道:“掐姑娘人中。”
元望琛顾不得什么,便伸出拇指在李诏鼻下按住,却不小心触碰到她的唇珠。温热鼻息萦绕,他只觉得指尖发痒。
门外传来了徐薰儿的声音,她听见了声响便过来帮忙,一看屋内衣冠不整的场景,皱眉瞧向元望琛,更为不解,只好按耐住费解的心思,问婧娴道:“还需叫管医丞过来?”又对元望琛道,“公子知道么?晓得他在何处么?”
元望琛心中略一盘算,正要让开身子离开,恰好见到紫蝉进屋,于是与她说了几句,紫蝉立刻放下食盒,转身离开去找了马夫。
而婧娴却道:“管医丞在临安城内,远水救不了近火。”
“那她的丹药呢?”元望琛站在一边,动作虽如平日镇静,然盖不过眼中的焦急之色,看着婧娴将揣在兜里的药瓶取出,少年才轻声道:“管中弦他今日恰在青云山附近,并不在城中。”
于是婧娴也没了话,不敢大意摆动床上的李诏。只是端了一盆热水,将巾帕打湿擦拭李诏的额头,对元望琛说:“方才紫蝉拿了些吃的过来,元公子先趁热吃吧,我还需给姑娘换身衣物,擦擦身子。”言毕就以屏风将屋子隔开,一分为二,又拉下了罗帐。
元望琛如今也没什么胃口,然而还是拿起了筷子吃了几口茭白豆腐干,颇有些食之无味。
期间容侦差人来问过一次,怕是去晚了赶不上吉时,多言无意,知道他这位外甥难以在当下局面松手不顾,便撇下元望琛不管,自个先去请人诵经了。
三刻后,紫蝉令人快马请了管中弦过来。
婧娴有些吃惊竟然他能如此快地赶到,她守在李诏床边,听闻管中弦与元望琛两人的说话声后,又站起身,将之迎了进来,与管中弦说了方才发生的事儿。
他放下药箱,眉头微皱,把了把李诏的脉后,问婧娴道:“她今日饮过什么?吃过什么?”
婧娴于是将一日的进食一一说明,又答道:“夜里还没吃上哺食。”
徐薰儿还在屋内,与管中弦打了个照面,又问婧娴自己是否能帮得上忙。她起先却是知道李诏身份不一般,却不知道她是哪一位。直到今日才明白李诏是李右丞的长女,又突然想起了这段时日她在坊间听到的风言风语,一想到这位姑娘因病被退了婚,倒是对她有点怜惜起来。
管中弦点了点头,拿手指掰开了李诏的眼睛后,擦了擦手,凝神把脉道:“寸口脉微,尺脉紧。”又打开了自己的银针包,取出针来,依次在几个穴位上钻入,与婧娴道:“往后昭阳君若虚损多汗,有头晕征兆时,便记得给她及时服用丹参滴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