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也没相送,就眼睁睁看着她默不作声地离开。
心间却顷刻滋生了幽谧悔意。
日子还是要照常消磨。上了元望琛的马车好似就能将宫里的不愉快抛之脑后,回了府好似就能忘记车上意外种种。
李诏拿了点水喂了放养在她庭院鸭子肥囡,看它埋头苦饮的那副样子,仍不住撸了撸鸭背上的羽毛,捏了捏鸭嘴,换得了一些好心情。直到婧娴催着李诏洗手吃药,她才离开了那棵桂树下面。
“今日我上街,见不少人蒙了面纱遮住口鼻。想起通州爆发疫症那阵子,亦是人人自危的模样。”婧娴亦掏出几块做好的纱布帕子,递给了李诏。
她看了一眼,将管中弦配的药分了几口喝下:“宫里不是才放松了警惕么?怎么坊间又开始了?是又有人死了吗?”
“奴婢听了几嘴,有人说这疫症的根源是老鼠,却也非同一般,是高丽松鼠同家鼠生出的幼崽传染到人身上来的。”婧娴皱了眉,“去拿药的时候药房里都是排队哄抢毒鼠药的。”
“像是耸人听闻。”李诏又喝了另一碗按孙太医方子熬的药。
婧娴瞧她喝完:“您方才不还是拿了一坛屠苏酒么?存起来到正月喝了,还是打算近日尝尝敌一敌病害?”
李诏倏忽一笑:“嗯,”有些羞赧,“先……藏着吧。”
她哪里会舍得喝下。
第四十四章 会意???“别哭。”
倘若再忆童稚时,元望琛自觉幼年不知人间世,是颇得其乐。
光脚摸鱼,徒手上树,枝条画沙,以及与某人较量,比一比谁能先解开那九连环。
“合着这这欢笑是李诏给的,这哭闹亦是李诏造的?”后来一日顾鞘知晓了这些往事,瞧着苦闷少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