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人提到,少年不得不再出来无奈喊了人一声。
“老奴听到这玉佩声,便猜想是同一人。”黄秋弯着眉笑,“有些年不见,姑娘也真真正正到了这个年岁了。”
“大娘耳力真当厉害。”李诏晓得她在打趣,双颊却还是浮上了红云,此时此刻在她听来,这话的确意有所指,却也不好欣然默许。李诏看向元望琛腰间的佩坠,倒是没想到竟然能从一块玉佩的声音听出来人。
“姑娘在这等着,老奴去里头拿。”说罢黄秋便转身进去,李诏想着该帮一下手,却被她拒绝了,“您不必,我这可以。”
她只好站在此,等着眼瞎的黄秋进去提鸭笼,没想到元望琛倒是瞥了干杵在这儿的她一眼,兀自随黄秋进去了。期间好似听到里面人说了几句话,却也听不清。
搞得李诏自觉不太妥当,觉着是不是也当去搭一把手。而元望琛与黄秋一道回来,她才见到是少年端着这个笼。
黄秋笑着,好似不做打扰的模样:“还多亏这公子帮着拿,老奴虽看不见了,然耳朵还是极好的。平日没觉得什么不方便的,你俩也不必为之操心,忙你们的罢。”
李诏识趣,多瞧了一眼少年不起惊澜的脸色,却发觉他也在看自己,有些难为情地将目光避开。遂与黄秋告辞了。
二人走过窄廊回到李诏厢房外头的小院,李诏问:“方才在她屋里,你俩说什么了?”
元望琛微微侧了身子,回眸瞧向李诏,又垂下眼,似是也在苦恼,道:“她问我怎么想的,送你一只鸭。”
李诏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双手取过他拎着的笼,没过好力,瞬间感到沉甸甸的,差点甩在地上。李诏把鸭和鸭笼皆放在桂树下的野花边空地上,自己也蹲了下来,打开了笼子,从屋里找了一盆莲婶做的糕点,掰开一块,用手捻成碎屑喂到肥囡嘴里。又捋了捋它顺滑的羽毛。
抬头看了一眼元望琛,却见他还是立在原地,不是往日的高傲自矜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迷茫困惑。
“你怎么了?”李诏不解,也怕他生了离意。顾惜与他相处的辰光,多一刻便多一刻好。
“我得走了。”下一瞬元望琛便说出了李诏心中所暗自担忧的那句话。
他笃然以为自己无需在此多待,整个李府于他而言,皆是陌生的,毫无熟悉可言。他不是没有看出李诏眼中的挽留,只是不明白,他在这儿做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