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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世报 姬二旦 1011 字 2024-01-12

“朝中剧变,庆元年间理学定罪伪党,五日前官家更降罪于之以逆党之名,李右丞首当其冲,已落大狱。”

心霎时似从高崖跌入深渊,而不知其底。

“什么意思?”李诏愣怔地看向沈池,拉着他的袖子,却如何也捏不紧,一时虚弱无力,怕自己听错,问道:“庆元党禁已过数十年,朱文公与韩广皆故。我知他人对爹爹不满,多因嘉定和议使人觉得此举是降金乞和。然爹爹荐引诸贤,倡导理学,罢除学禁,追封朱熹官爵,本也应是一番佳话。官家何以旧事重提,要治其罪?此一时彼一时,到底是要大兴理学还是大煞理学?”

沈池似是难言,却依旧直言:“诏诏,此事不在心学理学,亦不在佛儒法道。伪学可为真理,而逆党罪无可恕。”

李诏不愿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灾祸:“为何无故指责爹爹谋逆?这可不是一般的罪名。”

“自古唯有帝王可用长生不死之术。”沈池观察李诏面色,犹疑地一字一顿,“而李右丞推行理学道术,欺上瞒下,以人试药,便是有不臣之心。”

霎时,李诏心中琴弦尽数被扯断,胸口生疼。一时想来是觉李罄文此举或是为治自己这病症,或是被远西王所用成了他的马前卒。

“你怎么会在巴蜀?”她声音发哑,看向沈池。

沈池看不出李诏是否是对他所说的话产生芥蒂犹疑,又解释道:“本我是要去武陵山,收到急信后便先来了你这儿。”

“爹爹可与你有所交代?”李诏脑中一团乱麻,心情起落,大喜大悲,根本无从梳理。

沈池皱眉,不知如何开口,斟酌道:“两条出路,任由你来选择。”

“你说?”

他顿了一顿,道:“一是脱逃是非,再不归京。”

显然是未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,李诏急急地发问:“那另一条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