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诏默默地将这句话记在心底,她自觉倘若情理冲突,她根本不知如何做出抉择。唯有在真正面临的时候,才能有一个定数。
“你与赵玱像是认识很久了。”李诏干脆不去说此事,又谈到其他。
“也不久,”元望琛想了想道,“早两年的时候,我去过四川。那时他方被接回去。”
“嗯?”李诏是知道此事的,赵玱生母并非远西王妃,因而原先一直被寄养在外,并不与远西王住在一起。
“你为什么去四川?”她以为元望琛所任之职根本无需出临安府。
少年在思虑好如何作答之间,显然有停顿。并非立刻回答,这在李诏眼中,那便是元望琛对她有所隐瞒了,有了一些并不想对她坦白的秘密。
若说真有什么秘密,少年的确是不可否认的。
他说不出那样邀功一般的话来,也无法拿人的病症与脆弱为筹码。于是为求她生而去探寻峨眉灵芝一事,亦不可就这样说出来,显得他更为卑鄙,又像是一种胁迫。
于是他道:“我的确有事要做,才去了锦城。那年赵樱郡主独自来的临安,不见王妃或是远西王,她年纪小又对钱塘陌生,跟着的嬷嬷也水土不服,大半队伍都是女流,回程路途遥远险峻,彼时官家和殿下便差我相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