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宁视线透过窗,看着外头的夜色,有些不明所以。
灵霜小心翼翼观察她的神色,解释道:“今日是秦王纳侧妃的日子呀。”
长宁眨了下眼,忽然想到什么,脸色一变,警惕地站起身,“你说我在秦王府?是拓跋临的侧妃?”
灵霜讷讷点头。
天雷滚滚。
长宁几乎是本能地排斥,混乱的记忆也在此时入奔腾的潮水般汹涌而来,瞬间冲破那道枷锁,虽是痛苦难忍,灵台却逐渐清明。
破碎的记忆碎片中,几乎都是一个熟悉又令人心安的玄色身影。
“萧珩……萧珩……”
她记得很多和他相处的画面,怎么想在越来越模糊了?
情急之下,她慌乱地追着记忆而去,掰过那人的肩头,浮现的却全是拓跋临的脸。
不!不可能是他!
叮铃铃的风铃声在耳畔响起,狂躁间,长宁摔落头顶新娘凤冠,拂袖打落桌上的物件,“滚!滚啊!”
灵霜手足无措,只好跑到外头叫人。
屋中很快只剩长宁一人,她望着满屋的红绸,怒意腾起,发泄似的将红绸扯落,拔下发钗一划,全是布帛撕裂的声响。
红色床帐也不能幸免,在她的暴怒之下成了碎布条,连带着那串聒噪的风铃也被一脚踩碎。
奇怪的是,风铃破碎后,她的头忽然就不疼了,混乱的记忆开始重新拼凑,长宁喘着气,胸口一阵起伏,慢慢冷静下来。
在灵霜一来一回之间,长宁想起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,身子止不住颤抖,袖中粉拳捏得咯吱作响。
她必须要离开。
刚转身出门,眼前出现了一瞬的模糊,起初她以为是自己脱力所致,又走了两步,不仅晕得更厉害,小腹开始涌起一股热流,直达四肢百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