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宁站在天字牢房门口,望着满地斑驳的血渍和到处乱窜的老鼠,正犹豫着,后背传来的掌力就将她推了进去。
稳婆暂时收押天牢,拓跋柔也因私自回京被禁军带了下去,只是她们二人单独关押在别处,从头到尾,长宁都没找到机会与她们说上话,无从得知她们是如何与杨玉瑶狼狈为奸的。
她在牢房中环顾一圈,望着头顶的狭小的铁窗,寻了个勉强干净的角落抱膝坐下。
大抵是前世类似的境遇遇到不少,比起一般人,她表现得镇定许多,只是闭目养神,静静地等,脑海开始一点点捋清今日发生之事。
虽然她的内心还算平静,诏狱外却是炸开了锅。
长宁不是怀明太子亲生女儿的消息一经传开,上京城中议论纷纷。
其中最高兴的,莫过于即将成婚的程雨柔。
她始终记恨上次茶楼之事,得知长宁已被皇帝亲口下令打入诏狱,当即兴奋地跳起来,“当真是天大的好事,本姑娘定要去诏狱瞧瞧!”
为此,程雨柔特意换上一身喜气红色石榴裙,抹着最艳丽的胭脂,盛装来到仪门前,刚踩着奴仆的脊背登上马车,拓跋临就来了。
自从定亲后,拓跋临就鲜少来程府探望她,以往恨不得一天跑三趟,现在反而时不时就去看什么郡主,这让她很不高兴,以前两人隔三差五的传情书信也停了半月。
现在,他果然按捺不住来找她了。
程雨柔越想,越觉得是自己的欲擒故纵生了效果。
乍见拓跋临出现,她满脸抑制不住的欣喜,尽管努力表现出平静,可下意识抚鬓摸钗的动作,还是暴露了她急剧躁动的内心。
程雨柔扭捏了一会儿,才牵着裙摆下车,款款走去,“殿下,你怎么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