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傅笙, 傅笙坦然地回望着他,普通百姓, 也只能曲中求直了吧,他低声道:“不要久留。还有,日后不必再以‘草民’自称,你父亲傅平与我也有几面之交,江陵唤我叔叔,你便也唤一声世叔罢。”
傅笙一呆,怔怔地望了他好一会儿,最终才道:“大人垂爱,晚辈感激不尽。”
只把“草民”改称了“晚辈”,却是始终也没有唤他世叔。
王凤洲自是知道他是因为什么,不禁长叹一声,也不勉强,说道:“你先回去吧,应天府差人应该已经到了。还有,好好照顾江陵。”说罢他笑了一笑,这句叮嘱多余,然而还是忍不住要说一句,江宣的孩儿,唉,江宣的孩儿。
傅笙自是恭谨应是。
应天府派来的差人已经到了老太医的宅子,却只坐在偏房,不曾进去打扰任何人。
傅笙从应天府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未时,他先回傅宅换洗了一番,再骑马赶到老太医的宅子,江陵仍然昏迷不醒,高烧也没有再起。 然后便是次日清晨,江陵醒了过来。
江陵却还记得傅笙要赴宴的日子,她听话闭眼休息到傍晚,虽然胸口与胁下俱都疼痛难忍,到底血流过多虚弱得很,倒也迷迷糊糊地睡了好一会儿,亮灯的时候她睁眼看着傅笙,傅笙感觉到她的目光,转头看着她。江陵低声说:“郡主。”
傅笙点点头:“我记得的,明日我会准时赴宴,不过不会久留,很快就会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