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泉年点点头,却又问江陵:“陵姐儿,你应当叫做陵姐儿罢?你千里奔泊来到南京,是遇上了什么难事要来求助你王叔叔么?”
江陵一怔,不禁看向王凤洲,王凤洲何等精明,道:“陵姐儿,你还有其他事情没有说?”
江陵咬了咬唇,低声辩解:“此事我心里已经有了主张。” 王凤洲默然:“傅笙的事你也基本都是自己解决的,你当真是倔强。”
江陵蹲在他膝前,仰头说道:“若不是有王叔叔为我问清事情,和引荐尚书大人,我如何能进得郡主府?王叔叔已经为侄女做了太多的事情,我若是能想到更好的办法,何苦劳烦叔叔们伤神?阿爹曾教导侄女,人总是要长大,总是应当自己承担自己的事情,若是实在力不能及再求助不迟。王叔叔,我已经长大了。”
王凤洲摇了摇头,看了看郑泉年,郑泉年也不禁笑了:“果然是江宣的女儿。”他目光极暖,看向江陵问道:“那么我能帮你什么?”
江陵终于把心中想的事情慢慢地说了出来:“嘉靖三十三年冬,我阿爹曾带我在杭州西湖边赏雪,他有一友人当时也在,我想知道那人是谁?”
这问题稀奇古怪,王凤洲与郑泉年不禁愕然,郑泉年道:“陵姐儿,你怕是不知道,你父亲相交几近遍天下,他友人甚多,这个问题……”
江陵摇摇头:“可是我觉得这个友人叔叔们可能会知道。”
她将记忆中那段话说了出来,因为虽然是在困得迷迷糊糊中听到的,但印象太过深刻,语气便甚是肖似:“许家那个儿子手段太过阴狠,这次算他运气好没犯到我头上,若不然少不得砍了他的爪子。”凶狠厌憎,如出一辙,便连那点口音也学了七七八八。
郑泉年一怔,喃喃地说道:“三十三年冬,三十三年冬……”
他与王凤洲几乎同时说了出来:“夏言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