末尾,赈灾的担子落在了他肩上。
江彻泰然受命,心中却是洞明。
这场水患他已听说了,确实是天灾而非人为,便连赈灾之事,因当地刺史颇有才干,为官也算勤勉清正,办起来并不难。东宫是国之储君,不宜轻动,若换在从前,这种不费力又能讨好的差事多会落在彭王头上。
这回永明帝忽然召他议事并委以此任,必定是彭王事先已请曲贵妃吹了枕边风,故作让贤姿态。
真正的意图,无非调虎离山而已。
亦可见彭王跟谢峤早已勾结,沆瀣一气。
江彻既将至关重要的五仙岭交到了太子手里,倒不介意离山几日,只是有些头疼沈蔻的事——这趟南下赈灾,来回少说也得大半月,没了沈蔻在身边,那噩梦可怎么办?
就算熬得过七八日,真要半月难眠困于噩梦,那无异于遭受酷刑。
难道真得带上她同行?
翌日后晌,江彻处置完手头的琐事,命杨固筹备南下赈灾的行头,而后纵马去了别苑。
管事孙伯见他亲至,忙到门口迎接。
江彻翻身下马,将缰绳扔给门房,最先问的是别苑的防守,“周遭可有异常?”
“回禀王爷,今日别苑外确实有人鬼鬼祟祟的想要刺探动静,里头也有哨探的高手。不过王爷放心,这里的防守是杨大人亲自布置的,退路也都通着,莫说那些贼人闯不进去,就算被禁军围住,属下也会带沈姑娘安然无恙地离开。”
孙伯年近五旬,因是看着江彻长大的,言语恭敬而不失亲和。
江彻颔首,又道:“她怎样了?”
“王爷是问沈姑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