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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怪能让素来孤僻的公子破例,屡次指点。

曾俭很是欣慰,将一篮樱桃送上。

又说谢无相病情已愈,排演的伶人都挑好了,打算先排演一场,让伶人们找准词文曲调的感觉之后,多揣摩练习,免得走弯路。

因戏楼地处繁华街市,屋舍有限,且每日皆有南戏登台,为免搅扰宾客,选了城外的槭园。

——既为寻求清净,也让随行的伶人散心赏景,权当犒劳。

因是头回排演,欲请沈蔻同去。

沈蔻自打搬到穆王府旁便甚少出门,手里拿着于她而言堪称巨额的酬金,想起最初就已答应了要在排戏时出谋划策,哪会拒绝?遂同钟氏知会了声,次日清晨,揣好穆王府送来的那枚救命鸣哨,背着小包袱出门,乘着谢无相派来的马车,与众人一道出城。

留钟氏独自在家,整理屋舍。

这阵子母女俩深居简出,钟氏除了去绸缎庄交付绣品、采买菜蔬之外,几乎足不出户。不过大暑过后便是立秋,届时天气转凉,单薄的春衫夏裙便不足以御寒。

因着年初拮据,沈蔻今年几乎未添衣裙,御寒的衣裳还是去年添的,都快赶不上她渐长的身量了。

钟氏瞧着简薄衣裳,甚是心疼。

遭逢变故之后家道艰难,女儿却比从前懂事了太多,那份戏稿换来的银钱足够日常起居所用,后来那张银票更是分毫未动,精心藏在箱底。而钟氏每日里做些绣品,时日久长,也攒了不少银钱,足够给沈蔻添几身衣裳了。

遂孤身往绸缎庄去,打算挑些锦缎,给沈蔻裁剪几件裙衫。

绸缎庄离穆王府不近,隔了几道长街。

钟氏从前大小是个官妇,出门多是乘马车坐小轿,自打进了京城耗尽积蓄,差不多的路都是靠双脚走。日子久了,倒是渐渐习惯,这回便仍步行前往,舒活筋骨。

街市上热闹得很,喧嚣熙攘,各自忙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