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彻冰寒的眼底浮起疑惑。
原以为沈蔻昨日被他吊起了胃口,这会儿他赶来出手相助,赶走那跋扈刁蛮的杨家女,她即便不好意思道谢,怎么着都会过来问问蔡九叔的事情。谁知道她就那么敷衍着行了个礼,而后随谢无相走了,甚至连头都每回。
她跟谢无相走了?
那一瞬,江彻心底涌起种伤心的感觉。
他冷冷停在那里,觉得背后刮过的风都凉飕飕的起来,眼瞧着沈蔻愈走愈远,裙衫映衬着红衣,飘然如画,他那张原就冷硬的脸上更是没了半分表情。半晌,才沉默着驱马向前,将那把掷出去的剑捡起,归入鞘中。
不远处,谢峤亦松了口气,拍马近前。
“老夫请王爷来此散心,是想着王爷公事繁忙,能在这青山碧水之间有片刻闲适。怎么,王爷这般神情,是老夫招待不周么?”他就像全然没看到方才的森冷场面似的,脸上挂着得体的笑,意似调侃。
江彻脸上冷淡如旧,“侯爷客气。”
谢峤笑意更深。
他这回将请帖送去穆王府,原只是走个过场,谁知江彻竟亲会赴宴,且盘桓不去?
薛氏失踪那日,便是江彻登临侯府,扰了他的好事,而今江彻一反常态来玉镜湖,还走遍了满山道观,谢峤焉能不疑?是以即便江彻态度冷淡,他也驱马跟随,笑道:“王爷甚少有闲情来京郊游玩,这回亲自驾临,倒让老夫受宠若惊。”
江彻扯了扯嘴角,似未听出试探。
他只是回头望了眼沈蔻的方向,道:“那红衣男子是侯爷府上的人?”
“是我的孙儿。”
江彻瞥了他一眼,脸上森冷未消,好半天才硬邦邦地道:“都说五仙岭卧虎藏龙,有许多修道的仙人,本王近来琐事烦扰,欲寻个得道的仙长了结些私愿。侯爷是这里的常客,可否推荐两位?”
谢峤从善如流,举荐了几位道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