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穆帝随之望过去,见那女子约莫十五六岁,生得确实有几分姿色,难得的是气度端庄沉静,瞧着便知教养极好。
他点了点头,“是谁家的?”
“永宁伯府魏家的姑娘,闺名令华。臣妾先前留意过,言谈举止没得挑,虽在深闺里养着,其实很有见识,配得上穆王。阮妹妹,你也瞧瞧她这姿容生得如何?”
阮昭仪不便却她情面,随之望过去。
下首江彻端坐喝酒,无动于衷。
京城里贵女如云,为何单挑魏家?
无非是永宁伯府已渐没落,男人们本事有限,便琢磨着拿姻亲来维持门楣。这般人家并不能给王府半点助力,陈皇后既殷勤撮合,定是有所图谋的。
江彻瞥了眼魏令华,看到她也正柔柔望向这边,遂漠然收回视线。
他目下没有成婚的打算。
比起太子和彭王的顺风顺水,江彻这一路走得艰难,若非将满腹心思都扑在沙场和朝政,也换不来如今的这片天地。这些年里,他也甚少跟女儿家打交道,从前稍微熟悉些的只有顾柔——那还是当初年幼,当妹妹来看的,并无男女私情。
如今么……
脑海里无端蹦出了沈蔻的模样。
是她含羞带怯地软声唤他,是她薄醉后侧卧帐中千娇百媚,甚至盈盈瞧他,欲语还休。随同浮起的,还有旁的画面,是她在春风小巷里满脸戒备,似将他视为浪荡登徒子。是她站在戚家的宽敞中庭,说他毫无人性,如同修罗夜叉。
那日在侧厅里,江彻曾问戚老夫人是如何与沈蔻相识的。
戚老夫人如实说了落水相救的事。
但鉴于沈蔻翻脸,又当着江彻的面口出狂言,老夫人丝毫没提认义女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