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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舒窈素日只知道,这人的手白净好看,会摆弄他那一堆卦签算筹,也会摸骨,但却第一次知道,原来手被他握在掌心的感觉竟然还……不错。

她愣了一愣,错过了开口掌控局面的机会,就听身后的何涧鸣笑了一声。

“长公主,这位想必就是驸马吧?”

秦舒窈转过身去,面色泰然,“不错,是孤的驸马。”

何涧鸣的目光停留在顾千山缚目的那一方白绫上,目光幽深,沉默了片刻,才道:“既然如此,长公主还是早些回去吧,往后少来军营这等尽是男子的地方,以免驸马不放心,不辞辛苦地找过来。”

他话中显然意有所指,暗含警告。

不知怎么的,明明秦舒窈来之前想得好好的,她豁出脸面去接近何涧鸣,不过是为了骗得虎符,搅乱朝廷,好完成她的任务,实现回家的心愿,一切为了目标服务,并没有什么值得羞耻的。

而她与顾千山之间,也不过是徒有夫妻之名,而无夫妻之实,她选他做驸马,无论是出于同情也好愧疚也罢,反正唯独没有真心。

那她愿意做什么,利用什么手段,刻意引诱谁,也无需顾及他的想法。

横竖又不是出轨。

但是,此刻让何涧鸣这样一说,她忽然竟有一丝莫名的慌张,说不清为什么,就是不想让顾千山这样以为。

她从片刻前还堆出来的笑意从眸子里敛去了,脸色淡淡,“孤不过是路过此地,想起那日之事,顺路来向何将军道一声谢,并无意久留。既然话也说完了,孤便同驸马先行一步,何将军不必送了。”

何涧鸣看着她陡然冷淡下来的脸,倒是颇为意外了一番。

他听得明白,对面这一席话,与其说是对着他,倒不如说是专程说给她身边的驸马听的,字字句句,都在力证自己并无与人暗通款曲。

这倒是一件极新鲜的事。

他先前只听闻,欺行霸市的长公主聘了一个眼盲的算命先生做驸马,还道是稀奇,这蛇蝎女子见惯了俊秀男儿,自己的后院里都养了数十个,究竟是遇见多脱俗的,才舍得给名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