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流云千里图,专克妖邪,只要在一定距离内,打开图,就能把妖狐困进来。”
“能困人吗?”
“能,不过流云千里图有灵性,不会主动捉人,比如说,你和妖狐打起来了,我打开图,把妖狐困进来,但妖狐抓着你不放,你也会跟着进来。”
“那怎么放出来?”
“这我哪知道,这是神器,大家都知道用法的那不叫神器,那叫家用电器。”师兄一阵臭屁,合起图重新卷好,塞在被子里,看来和它共眠四舍五入就是和我师姐共眠了。我刚看完他就急着送客,我估计他明天要早起,也就不多打扰,抬脚往外走。
那个女人突然又出现了。
不是在照片中,而是在门口,抱着胳膊往里一瞥:“不错的神器。”
我一个大扭头看师兄,师兄抱着画轴一阵憨笑,见我回头好像坏了他好事似的,赶苍蝇似的:“去,去,回去休息。”
我再回头,女人换了一身装束,青灰色裤子,穿得像个矿工,手上还戴着白线手套,握着一把铁镐。
我们突然不是站在师兄的门口,而是站在一片玻璃栈道上,底下是万丈深渊,开满了能吃人的花朵,女人跳下栈道,像猴子一样攀在崖壁上:“记住我现在走的路线。”
我不想看,但是她逼着我看她表演攀岩,她灵巧地穿过一丛丛狰狞的食人花,跳到了一丛草堆深处。
被吃掉了吗?
“喂!发什么愣!”师兄把拖鞋扔到我身上赶我离开。
无论是那个女人,还是玻璃栈道,都仿佛是我突然的幻想,消散得无影无踪。
我心事重重地回屋躺下,还不到五分钟,师父突然推开了我的窗户。
我师父是相当直接的人,她曾经在宗派大会上说某个长老旁边的女伴是个小三,重要的是她面前就是那位女子,她仿佛看不见,以最快的速度最直接的方式把那个女人赶出了视线之外。就像现在我师父要找我也不会敲敲门等我下去,最近的当然是窗户,一推就开,她低头看我,看得我在床上弹起来就要行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