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时间差的巧合,却也实在太巧。
尤其是那身黑色的风衣,在暗夜里,确实可以掩盖一切血迹。
且多次的问询下来,也能证实那段时间里,接触到苏颖的只有宁灼一个。
犹豫再三,散会后不久,陆亦然还是请同事通知到了对方。
被又一次请来,这位宁医生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心虚或不耐,被要求拿一下剪刀,也只是随手照做。
这只手很稳,动作流畅而自然,持剪的姿势,更是标准而规范,和程欢的一模一样。
但更关键的是,这剪刀并不是随手捡来的道具,而是本案中实打实的凶器。
通常情况,嫌疑人在看到这种关键物证的第一眼,都会下意识想到行凶当时的场景,因此会在眼球以及脸上产生一些明显的痕迹,故而审讯室有时也会使用相应的方法来做特殊的情景布置。
但现在没有,宁灼的表情甚至比他的动作还要自然,似乎并不知道他手中的东西意味着什么,只是在放下来以后,苦笑了一下。
“希望这个案子能早点结束,我对苏医生的遭遇深感同情,但相较之下,还是现在等着手术的病人要更重要一些。”
也是,他目前作为相关的人员在接受调查,医院方面即便再怎么心大也不敢再放他到手术台上去了。
这是人之常情,但即便是自顾不暇,他但还记得自己的本职,陆亦然也说不出具体是什么感觉,只顺势往侧边看了一眼。
季和还是一贯的表情,似乎并不认为结论被彻底推翻是多么难堪的事,再对上宁灼,也依旧是公事公办,“事发当天你身上的那件黑色风衣呢?”
“洗了。”
“回家以后就换下来顺势扔进了洗衣机。”
宁灼同样很自然地应了,被陆亦然提醒,这才跟着解释,“毕竟医院环境特殊,待久了就多多少少有点洁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