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婆做好了第二卷 ,递给章致拙,看着小两口亲亲热热,浮起了然的促狭笑意。
章致拙叫婆婆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老脸一红,反倒是姜幼筠大大方方,挽着他的手笑别了婆婆。
二人继续往前走,一路买了不少小吃糕点,询问了小摊贩最近日子过得如何,在路人那里零零碎碎也听到了不少的消息。
又雇了辆驴车,往乡下偏远处去。
驴车上无遮蔽,索性日头不是很烈,温温和和的,是恰好暖人的温度。
章致拙背着手枕在脑后,一路看过路边田地的耕种情况,水稻田里的小苗已抽出翠绿的芽,长到小半人高,瞧着欣欣向荣。
衙门里是推广了稻田养鱼的种养结合模式,不过大家伙都有顾虑,害怕鱼吃了水稻苗,到时颗粒无收交不上税可就糟了。
也因此,即便是衙门能免费提供鱼苗,也少有人敢尝试。
后来还是章致拙找了越州的名望之家,许诺若是有损失衙门一力承担,方才让他们率先做出了表率。
百姓们这才将信将疑,每家拿出一些水田养了鱼。
章致拙叹息,说到底还是政府的公信力不够,百姓更信赖在此处盘根错节的世家大族,更信赖以宗族构成的权力体系。
不过这也正常,古代统治阶级派官员最低只到县一级行政单位,而之下的乡、村便都依赖由宗族推举出的例如里正等的管理人员。
还有另一原因,便是朝廷的政策往往朝令夕改,前一任知县或是知府定下的决策,往往会被后来者推翻或者不承认,造成人走政息的尴尬局面。
这就导致了百姓对官府本能的不信任,对新推出的政策进行观望来保全自身。毕竟,无权无势的百姓对风险的抵抗力是最低的,不得不提高警惕,更加慎重。
章致拙二人走访了几户人家,向他们讨了碗水吃,顺便问些越州最近的变化,是好是坏,有何不当之处。
几户人家下来,章致拙别的不说,水已经喝饱了。好歹收获还是有的,大多数人家都对新出的政策持乐观肯定的态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