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转过一个街角,章致拙便听到一阵惊呼声,身上被砸的荷包,帕子不计其数。春日里正好有许多花卉,玉兰、茶花、桃李、白梨花,大朵大朵,一束一束,鲜妍芬芳。砸到身上,骨碌碌滚落,被马蹄踏碎,一路生香。
“这次的状元真俊呐。”
“比探花郎还俊,也不知有无婚配。”
“管他有无婚配,先扔了再说。”
章致拙听见这几位姑娘的豪放之语,心里汗颜,幸亏早早成了亲,不然还真难过这一关。
到了前门大街,章致拙便开始期待,他爹娘、姜幼筠会来看他吗?
正这样想着,便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。
他抬头一瞧,便看见一家人在街边的茶楼上颇激动地朝他挥手,那喊声便是姜幼筠喊的。
章致拙兴奋地朝他们挥了挥手,众人一瞧,便知道人家已成了家,心道可惜。
姜幼筠笑容明艳,手里拿着一朵今早刚剪下的牡丹,名唤“二乔”的名贵品种,一朵花上紫红同在,一支便值数两银子。
姜幼筠比划了个扔的手势,章致拙会意,眼疾手快接住了她扔下的牡丹。
人不风流枉少年。章致拙毫不羞涩,将这朵二乔往头上一戴,好一个翩翩美少年郎。
身后同样骑在马上的进士瞧着,心里都不是滋味儿。人家年少英才,小小年纪就中了状元,不仅才识渊博,而且英俊潇洒,眉如墨画,鬓若刀裁。
紫红二色的牡丹一插,丝毫不显脂粉油腻,反让人觉得春光烂漫,秾艳恣意。
章致拙朝着茶楼上笑弯了眼,又挥了挥手,方才往前继续行去。
一旁的姑娘们看见这幕,简直酸倒了牙,好好的一个状元,瞧着如此年幼可口,居然想不通早早成了亲,可叫姐妹们空空垂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