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替我梳头。”姜幼筠施施然做到梳妆镜前,丫鬟悄无声息地上前,一件件拆下头上的首饰。
章致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,又见丫鬟从头上拿下一包包黑乎乎的玩意儿,心下诧异:“你头上拆下的那一包包的是啥?”
姜幼筠有些恼恨和无奈,朝镜子里的章致拙瞪了一眼回道:“是假发髻。”
章致拙瞬间理解了,前世他不就深受脱发困扰吗?如今自个儿媳妇儿头发也不茂密,平日里还看不出来,原来是团了假的在里头,大开眼界。自己受够了别人问头发,如今自己也不能去揭人家伤疤了。
章致拙识趣地闭了嘴,见丫鬟拆完了首饰,便接过檀木梳,一下一下给姜幼筠梳头。
梳着梳着,章致拙便偷偷拔了几根头发。姜幼筠受痛,捂住自个儿脑袋,刚想质问,便见章致拙也拔了自己的头发。
章致拙手指灵活地将二人的头发挽了一个同心结,一边向姜幼筠展示,一边说道:“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。与君同心人,相邀以终老。”
姜幼筠静静听着,心里的甜蜜要溢出来了,看着这个简陋的同心结,感觉无比熨帖,此刻她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。
姜幼筠上前一步,搂住了章致拙,轻轻在他脸颊一啄,又痴痴地笑了。
章致拙有些脸红了,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丽容颜,难得的说不出话来,只能避开她的眼神,拿了一个荷包,把头发装了进去。
丫鬟伺候完毕,便心照不宣地退了出去,阿绝贴心地熄了几盏烛火,只留下影影绰绰的几点灯火,朦胧。
章致拙有好些紧张,看着姜幼筠熟练地把洒金窗幔放下,准备替他脱了里衣。
章致拙吃惊,问道:“这我自个儿来就成了,不劳您动手。”
姜幼筠哭笑不得,他一开口什么氛围都没了,还用上敬语了,显得她是个劫匪,在劫黄花大姑娘的色。
“我特地去书肆买了一套书,说是人人称道的,写得极好的。我买来看了看,果然好看,叫《珈蓝夜话》的,你看过没?”姜幼筠一面脱下自个儿的衣服,露出莹白一片,一面对章致拙说道,“和光君还出了新的一部书,叫《抱朴两仪》,不知夫君看过没。”
章致拙看着眼前的美景,听见姜幼筠这话,感觉冰火两重天,这要他如何回话。章致拙踌躇片刻,无话可说,只得撒娇抱住自个儿媳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