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人见此,更觉艳羡。说人生四喜,这洞房花烛夜是少不了的,便是金榜题名时也触手可及,真是令人倾羡。
二人行完礼,一行人便去了新房,吹打也应景地开始吹奏《入洞房》。
姜幼筠在黄花梨五福雕花拔步床上坐定,全福人托了放着喜秤的托盘给章致拙,便和全喜娘唱起喜词:“南斗六星秤杆上”
章致拙小心翼翼地拿喜秤挑开盖在姜幼筠脸上的红帕,露出一张粉面含笑俏脸,一双灵眸堪比千斛明珠。
这时候按照惯例,新郎官该夸赞新娘子的美貌了,这可难不倒章致拙,张口就来:“靥笑春桃兮,云髻堆翠;唇绽樱颗兮,榴齿含香;盼纤腰之楚楚兮,风迴雪舞;耀珠翠之的的兮,鸭绿鹅黄。”
众人一众叫好,新娘貌美如仙,新郎做的诗赋也极好。姜幼筠听见这话,心下满意,递给章致拙一个肯定的眼神。
全福人端来一托盘,上置两支系了红绿同心结的玉盏,来行合卺礼。这玉嵌金合卺杯也是特地找匠人雕刻的,杯身一侧刻着“湿湿楚璞,既雕既琢。玉液琼浆,钧其广乐。”
二人接过,饮毕。听得全福人一句“掷”,便将手中的盏往一旁掷去,正好一仰一覆,正是大吉。
众人瞧见,再次纷纷叫好:“大吉!大吉!”这掷盏可难得掷个大吉,大多还是都仰或都覆,讨个吉利的名头。
礼毕,章致拙便带着宾客退出新房,往外头吃酒敬茶去了,留下姜幼筠和琳姐儿并一干丫鬟在房里等着。
“弟妹,现下时间还早,吃点果子垫垫肚子,还要好一会儿呢。”章氏吩咐丫鬟上八碟点心,让姜幼筠稍微吃点。
姜幼筠笑着应下,又招呼了陪嫁丫鬟伺候她脱了厚重的外裳。这婚服真是沉重,便是在大冷天,也热出她一身薄汗。
章氏瞧新弟媳大方不见外的性子,也颇为喜欢,有些话沈氏不好直接说便托了她来讲。
“弟妹,如今我托个大,大致先给你说说家中的情况,也免得你放不开手脚。”章氏斟酌着话语,小心地说着,毕竟她是出嫁的女儿,只能经心些。
姜幼筠也不在意这些,之前虽同章致拙亲近,也只是未婚男女只间,如今成了亲,情况自然不同。
“拙哥儿也不喜欢人伺候,房里没有丫鬟,只书房那儿有个跑腿小厮,干干传话的活儿。爹那儿只一个仆从大兴使唤,娘那里有两个婆子,厨房里头一厨娘,两个婆子扫洒,一门房。”章氏简略地说过章家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