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绝冷笑一声,骂道:“拍马屁最需要技巧,你没这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。有喜事便说是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带来的,那若有不幸事也是未出生孩子的错吗?你自个儿先把话头宣扬出去了,总有一日人家会抓住这个说。事有万一,时刻要谨记人言可畏。人家能夸你上天,便能辱你至死。”
阿绝特意抽出空来,给姜幼筠院里的四名一等丫鬟,四名二等丫鬟,六名三等丫鬟,若干不入流丫鬟小厮好好调教了一番。
这些丫鬟大半都是姜幼筠从姜府带来的,姑娘嫁了人之后脾气便好了许多,统管的阿绝又在外头忙活铺子的事儿,大家伙儿便松泛了些。此次这番姜幼筠只因一句话便毫不留情遣走身边的一等丫鬟,总算让众人的皮又紧了起来。
章致拙最近都在衙门,准备他的个人述职报告。第一任三年任期到了,需要一份政府工作报告。
这回的任期虽然到了,章致拙却不担心。一来,官员外放少有一任便回京的;二来,他在这里干得正起劲呢,好些政策下去只是初见成效,等成果满满起来,还得几年,这时候回京岂不是将手里未成熟的桃儿拱手让人;最重要的一点,还是姜幼筠怀了身孕,若是回京,路上颠簸也不利于身子。
考虑清楚了,章致拙便没打算使劲回京,给师傅姜康璞去了信,让他先不必打听朝里的位子。又给家里人寄了信,说明了缘由。
晚间,章致拙下了班回家。
哺食时,他瞧见姜幼筠身边惯常服侍的那个小丫鬟不在了,也不多问,媳妇这样做,定有她的道理。
二人亲亲热热吃了哺食,心情不错,又瞧外头天色还早,便吩咐小厮将书房里的暖玉围棋取出来,对弈厮杀一番。
姜幼筠持黑子先行,章致拙持白子,下了两盘,都是姜幼筠多他三个子获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