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不出章致拙所料,坊间流言传得厉害,都说林毅轩命太硬,克亲碍友。原先还与林府有些交往的人家纷纷断了联系,生怕牵扯到了自家。
林毅轩有些心灰意冷,这段时日一下子经受了太多的打击,实在提不起兴致去计较人家说啥闲话了。
做完林大娘的葬仪,林府便关了门,只留一角门供仆从外出采买,其余都锁上了,闭门守孝。
章致拙这几日也没了兴致,春光正好,也提不起精神,整日窝在家里,读书作画。
顾彦汝这几日倒是有了空闲,时常找章致拙谈天说地。
章家刚吃完哺食,顾彦汝提了一壶酒就来了。
春夏之交的风温柔缠绵,颇为舒适,吹得人像是浮在空中的游鱼,便是犯一些小错,也在情理之中的一种浮。
章致拙带着顾彦汝到了后院,坐在石凳上,静吹晚风。
仆从早已点起了灯,挂在树上,搁在地上,摆在花丛间,自然景致与手工灯笼交相辉映,颇有美学意味。
顾彦汝把带来的金华酒放下,便开始自饮自酌,白瓷酒杯里倒着澄清黄亮的酒,略洒出几滴,也是酒味醺人,算不得浪费。
章致拙也许久未见顾彦汝了,自他成了亲后,与老友便有些疏离,总是顾彦汝上门找他,实在不该。
“我记得你不是不喜喝酒吗?怎今日喝起酒来了。”章致拙也给自己倒了一杯,慢慢喝着。
顾彦汝没看他,清冷的双眸看着一旁的玉兰树,有些怔怔,心不在焉地回答:“有烦心事便会想着喝酒,更何况写诗的怎能不会喝酒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