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毅轩叹了口气,站起身收了桌上的画卷,说道:“你姐姐有你这样的好妹妹,想必也是十分欣慰的。”
妙姐儿一时竟分不清他是在真情实意地说,还是在嘲讽。
做贼心虚,只得尴尬地笑笑。
“这回姐姐出事,也有我一份责任在,若不是我出门去龙津桥,给姐姐买她想吃的细粉素签,姐姐也不会独自一人出门。”妙姐儿索性把事儿说明白,变相地撇了自个儿的痕迹。
“这也不是你的错,若是你把这事揽在自个儿身上,那我也逃不过,当日我若不去吏部,也不会出事。”林毅轩回道。
妙姐儿蹙着眉头,还是满脸自责,叹了口气道:“每每想到姐姐孤身一人,我便心痛如绞,希望姐姐在天之灵能保佑孩子平安一生。”
林毅轩听见孩子,又想起回家时见到的场景。徐氏浑身是血,肚子上开了个大咕隆,流得满地都是粘稠的血,红艳艳刺痛了林毅轩的眼。
稳婆抱着刚从徐氏肚子里取出来的孩子,裹在棉布里,还在张着嘴嚎叫。
林毅轩一瞧她便厌弃,一厢情愿地认为,若不是她,徐氏不会死。
林毅轩甚至只抱过她一次,便不肯再抱,平日里都是林大娘和奶娘在照顾。
至于孩子的名字,随意选了个徐氏生前取的名儿,唤作“蕴月”,林蕴月。
林大娘想着她年纪还小,便只喊她姐儿,等月份大些,神固住了,再喊她大名。
“姐夫,如今姐姐葬仪,我再暂住便不合适了,明日我便回家去了,还望姐夫和大娘多保重。”妙姐儿提出了辞行的请求。